倒映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和两侧装饰着古典油画的高耸墙壁。
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,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木蜡清香和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水气息。
这里是另一个世界,一个用金钱和特权精心构筑的堡垒。而他,
只是一个带着肮脏任务、满身廉价消毒水味的闯入者。“喂!那个谁!新来的?
”一个懒洋洋的、带着明显优越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像鞭子一样抽在寂静的空气里。
陈岩的身体瞬间绷紧,如同被电流击中。他缓缓转过身,动作带着刻意的迟缓和僵硬。
几个穿着圣辉笔挺藏青色西装校服的男生簇拥着一个人,正从光线明亮的走廊另一端走来。
为首的那个,身材颀长,单手插在裤兜里,另一只手随意地捏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。
他微微歪着头,眼神像探照灯般扫过来,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又极具穿透力的审视。
那眼神深处,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清澈或莽撞,只有一片冰冷的、深不见底的漠然。陈默。
十七年的时光,足以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塑造成眼前这个气场迫人的少年。
他的五官有着令人心惊的熟悉轮廓——那高挺的鼻梁,微抿的薄唇,
几乎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,却又被一种截然不同的、混合了骄矜与阴郁的气质所覆盖。
像一幅被粗暴修改过的肖像画,熟悉又陌生得令人窒息。
陈岩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后颈注射点隐隐作痛。
他强迫自己垂下眼皮,微微佝偻起背,让姿态显得更加卑微顺从。“是…是我,老师…呃,
同学?”他喉咙发紧,声音刻意压低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局促。陈默没说话,
只是踱着步子走近,
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陈岩布满皱纹的脸、粗糙的双手、洗得发白的工装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
只剩下他锃亮皮鞋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的轻微回响。另外几个男生抱着手臂,
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轻蔑笑容。“听说,” 陈默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
却清晰地传到走廊每一个角落,“图书馆后面那块地方,挺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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