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递过来一张从监控录像截取的模糊照片,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圣德的校服,眼神空洞,
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牵拉着,形成一个极其不自然的、僵硬的微笑。“坠楼前半小时,
有人看到他……在笑,一直在笑,对着空气说话,手舞足蹈,像磕了药。
但现场干净得像被舔过,屁都没找到。”我盯着照片上那张扭曲的笑脸,胃里一阵翻搅。
又一个。鲜活的生命,在“极乐果”虚幻的极乐里,摔得粉碎。“目标锁定周子浩?”我问。
“他那个圈子,水最深。”林涛弹了弹烟灰,尽管烟根本没点着,“他老子是校董,
他妈是市里某慈善基金的头儿,关系网盘根错节。这小子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,
校内外都吃得开,玩得野。但证据?擦得比镜子还亮。王睿生前最后接触过的人里,
有他一个马仔,叫赵猛。不过那马仔咬死了就是问个路。”“苏晚呢?
”我脑中闪过那个抱着资料夹、眼神清澈的女生。“苏晚?”林涛愣了一下,
随即在手机上调出一份资料,“她弟弟,苏辰,市三中,去年九月……第一个坠楼的。
”我的心猛地一沉。照片上的少年和苏晚有七分相似,笑容腼腆,
耳朵后面靠近发际线的位置,有一颗小小的、暗红色的痣。报告显示,他的血液样本里,
同样检测到了那种未知化合物的残留。
“她……知道她弟弟的事可能和……”我问得有些艰难。林涛摇摇头,
眼神复杂:“我们没透露任何调查信息给她家。她父母只当是孩子学习压力太大……崩溃了。
”他叹了口气,“苏晚是个好学生,人缘也好,在圣德很受尊重。她弟弟的事对她打击很大,
休学了一段时间,这学期才回来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我,“陈默,别感情用事。接近她,
或许是一条路,但务必谨慎。她的背景很干净,我们查过,没有疑点。但她的痛苦,是真的。
”工具间里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默,只有灰尘在从高窗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柱里无声沉浮。
苏晚抱着资料夹离开时,背影里那份不易察觉的沉重,此刻有了锥心刺骨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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