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晕开。像一个正在凝固的血点。4 阁楼的回响那把铜钥匙在掌心焐了整整两天。
林小满把它藏在枕头下,夜里总能听见钥匙与床板碰撞的轻响,像有人在耳边数着秒针。
赵磊是在周一的早自习找到她的,眼底带着血丝,像是彻夜没睡。“别去碰那把钥匙。
”他把一张揉皱的旧报纸拍在小满桌上,
社会版的角落印着张模糊的照片——十年前的西配楼,阁楼的气窗被木板钉死,
几个工人正往上面刷水泥,“学校早就把阁楼封死了,说怕塌。
”报纸上的日期是10月7日,正是苏晓雨日记里最后那页“妈”字的两天后。
小满的指尖划过照片里钉死的气窗,突然想起日记里写的“阁楼的窗户对着后山”。
“如果她真的跑了,为什么要把音乐盒埋在墙根?”小满抬头时,赵磊的脸白了一瞬,
“如果她真的不在了,为什么日记里的字迹还没干透?”赵磊没再说话,
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钥匙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袖口下的疤痕在晨光里泛着青。周三晚上,
小满揣着钥匙和音乐盒,再次走进了西配楼。夜比想象中更沉,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挣扎,
照到的地方只有摇晃的树影和剥落的墙皮。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,每上一级,
都像踩在谁的骨头上。二楼杂物堆里的那本日记不知被谁翻了出来,蓝皮封面朝上,
最后一页的血点旁边多了个新的指印——小小的,像是女孩子的。三楼比楼下更冷,
空气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,比上次在巷子里闻到的更浓,甜得发腻,几乎要让人作呕。
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漏出点微光,不是手电筒的光,是种昏黄的、跳动的光,
像蜡烛。小满推开门的瞬间,光柱扫过钢琴——琴盖是打开的,琴键上蒙着层薄灰,
正中央却有个清晰的手印,五指张开,像是刚按上去。黑板上的“救救我”被擦掉了,
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字,用白色粉笔写的,歪歪扭扭:“上来”。
阁楼的入口在教室最里面,藏在一块褪色的黑板后面。黑板像扇虚掩的门,
轻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