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知行依旧像六年前那样到厨房刷碗。薛宴辞依旧像六年前那样,坐在书房看文献,
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病例。明天早晨九点十分,是薛宴辞回国后第一次主刀手术。
路知行收拾完厨房,靠在门框上看了薛宴辞许久,此时此刻,和六年前毫无区别,
却又差了千里。她还会喜欢自己吗?她还会爱自己吗?路知行不知道。
可自己真的还很喜欢她,还很爱她,更甚于六年前。等到薛宴辞从书房起身出来,
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倒酒的间隙,路知行问出此行最重要的问题。“宴辞,
我们还能再尝试一次吗?”“路知行,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。”她连看他一眼都没有,
只是侧身进了厨房,打开冰箱,倒了满满一杯酒,又侧身出了厨房。
对靠在门框上的路知行毫不在意,仿佛连碰他一下,都显得晦气。薛宴辞说这句话的时候,
连返回书房的脚步都毫无停顿。这句话里没有嘲讽,没有不满,没有生气,
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。等到太阳开始西沉,薛宴辞看完病历从书房出来,路知行也没走,
她倒也懒得搭理他,任他坐着。「叮咚,叮咚~」“您好,需要安装吗?
”穿着工作服的师傅指了指印着沙发的包装纸箱。“收费吗?”薛宴辞这个人,
本就生在富裕家庭,想要什么就有什么;买实验材料的时候,
眼都不眨一下;六年前给路知行、无名乐队花钱的时候也是流水一般,根本不在乎,
大有豪掷千金买一笑的阔气。她和圈里的女生很不一样,没什么品牌衣服,
也没什么品牌配饰,有的全都是一些看不出价格的东西。薛宴辞身上那股天生的贵气,
可以压得过很多东西。大学时候,薛宴辞常带着路知行到天津干部俱乐部玩。
她只穿一件深褐色的娃娃领短袖,配着白色的亚麻裤子,将上衣扎进裤子里,
再穿一双浅粉色的芭蕾舞鞋,就会比所有在场的女生都更耀眼。
河北姚家的兄妹、北京陈家的弟弟、李家的姐姐;天津荣家的兄妹、高家的哥哥,
赵家的姐姐……都是在那时候认识路知行的。那时候,薛...